最多二两啤的

一个诗人

山地演习后 ,红军机步A连。

黑夜里,汽灯照得临时营地大亮。

满下巴胡茬的上尉连长,好好张俊脸沉着,突然解开武装带,左手抄起桌上的羊腿,右手端着水壶吃喝了几口。下面乌压压一片安静,只有几只夏虫不知死活地出声。张继科越发来气:

“死娘老子啦,被人端了就不用吃啊。”

卡车后面人影憧憧,谁都不敢上前半步。

张继科猛地大喊:“司务长,司务长!再不出来枪毙你!”

影子里站出来几个人,把几箱啤酒哐当一放跑得没影。




气氛愈发凝重。

二排长丧着个圆脸站起来敬个礼,大声吼着:“报告连长!没脸喝!”

三排长瞥见了,皱着浓眉也站起来大声说: “报告连长!吃不下!”

张连长不怒反笑,底下坐着马扎的一百来号人顿觉瘆得慌。果然,他把装着茶的水壶往桌上一掼,拿着匕首就开了纸箱,拎起一瓶啤酒用牙把瓶盖起了。

旁边站着的勤务兵想:完蛋,连长酒量不好,气懵心才会主动喝酒。

几个排长变了脸,赶紧下令:

喝酒,吃肉,今天谁丧着脸,回去夜里负重一万米。




黑暗里走来两个人影。

全美式装制,手提凯夫拉头盔,脚蹬狼棕色高帮翻毛皮革军靴。

远远有个软绵绵的声音传来: “继科儿,喝酒不喊我啊。”

这次蓝军把他们弄得实在狼狈,哥几个心里憋着窝囊气,此番来者不善,几个排长悄悄攥着酒瓶反手放在后面。连长万一冲动起来叫他们动手,也不至于一点准备也没有。

张继科刚灌了半瓶,斜眼看着来人,转头不理。

对方拍拍头上的草灰,咧开一嘴白牙: “都说红军小器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,是不是啊,许队副。”

旁边高大的军官耸耸肩。

张继科自顾自地又喝了小半瓶。白牙的蓝军看着张继科那个别扭样子,笑得眼睛都眯缝起。

随手扔过去一串钥匙。

张连长倒是接的准,手一抓放进口袋里。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跟人走了。

临走前留下一句: 谁都不许跟过来,这是命令。





许队副暂留着红军中等队长回来。他无视周遭怨恨的目光,大咧咧拿过一个马扎坐下,冲着旁边的中尉勾勾手问:“喂,啤酒还有吗?”

方排长背手抄着酒瓶,面无表情地回答:

“没有。羊腿也没有。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喂,中尉同志,注意你的态……”

“报告上尉同志,马扎是我的。”方博大声说。




张继科坐上驾驶座,发动了几次才把吉普燃起来。

“你们蓝军什么破车。”

马龙也不理他,自己掏出根烟叼嘴里准备点:

“会开开,不会开滚。”

张继科猛一脚踩下去,马龙的烟都被抛在荒野里。

马龙笑骂道: “狗脾气。”

张继科闷声讲:“谈涵养,一毛三是比不了二毛一。”

马龙不讲话,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两支,自己点了一根烟,又对着另一根接了火,把烟塞进对方嘴里。张继科猛吸两口才快活起来。

“不够。”张继科突然刹车,看着远方如豆的灯光说。




马龙把手伸过去,隔着那块布料不轻不重摸了两下。刚要离开,又被人强行按住放在裤裆上。

“下个月,我也升了。少校营长。”张继科把烟屁股捻熄,转过头轻描淡写地讲。

兵不厌诈,蓝军会的,红军也会。

“那祝贺……”,“你”字还没有出口,马少校的脖颈已经被人制住狠命亲了一口。

“等我赢你一次。”

马龙不置可否地挑挑眉。张继科学着他的样子挑起眉头。

“幼稚鬼。”马少校忍不住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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